第二百零六章 棋艺碾压

文左三少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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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天,谢天约好白姨,早早便去了蒙括房内,按照昨天打开混沌棋盘的方法,依葫芦画瓢,向老者发出了邀请。

    白姨一直笑而不语,仪态从容。

    对看到的一切似乎并不好奇,谢天心中暗暗称赞,果然是被称为“琴棋双绝”的女子,处变不惊,泰然处之。

    窗户‘啪’地被风吹开,老者悄然出现,看见谢天便嚷嚷道:“这么快就想到应对之策了?小友真是奇才啊!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谢天尴尬一笑,道:“这是我请来的救兵,我们下棋的规矩她都懂,也许和蒙括教你的不太一样哩!”

    老者听闻,顿时兴起,居然很有礼貌地向白梅作揖,一边道:“老夫初来乍到,痴迷棋道,还望姑娘不吝赐教!”

    谢天忙介绍道:“这位是虚灵圣手,棋艺了得!”

    “这位是我天岚学院女院首,白梅白姨!年轻时号称‘琴棋双绝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失敬失敬……别听小天乱说,只学过罢了!”

    “久仰久仰……”老者倒也懂得礼数,再加上心中忐忑,只蹦出了这么句寒暄。

    白姨轻轻道了个万安,道:“昨日听小天说起,倒是我对你的‘真龙棋局’很感兴趣,当道夫子不吝赐教才是!”

    老者听得舒服,立刻直起身板,道:“赐教不敢当,我们切磋切磋!”

    谢天一边道:“圣手夫子啊,我可说明白了,今天咱下的棋只在棋盘上见高下,没有进入混沌棋盘的空间以人为棋的说法,你可要当心啊!”

    老者一愣,道:“这么个不一样法啊,为什么呢?”

    白梅微笑道:“真正的棋局,对弈双方只在棋盘上见高低,不牵扯旁人,又何来以人为棋子的荒诞之说呢?”

    谢天打趣道:“是啊,蒙括院首那是蒙你呢,下不过你了,就想出这个办法占你便宜!”

    老者郁闷得很,为此挑选棋人下了不少功夫,到头来竟然是个骗局!当下就要发作,想找蒙括的霉头,可眼前还有高人在侧,不下两盘,还真对不起这张老脸。再加上一时技痒,管顾不了太多,这便伸手朝棋笥抓去。

    想起今日对局的对手是女子,又生硬把手抽回来,道:“您先请!”

    白梅微笑示意,先后无妨,按理说是白子先行,来者是客,你执黑先行也行!

    白梅和老者各执白黑,便在棋盘上布局厮杀,谢天在一旁观战,看得兴趣盎然,与枯燥乏味的修行不同,一个下招,一个拆招,就像两个高手对决,你来我往,好不精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棋入中局,二人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老者额头细汗淋淋,看样子是难以应对。白梅棋风逶迤多变,老者自顾不暇,暗道一句好生厉害!

    白梅也看得出,老者是真心喜欢下棋,每子得失都让他揪心,只可惜他棋道修为尚欠火候,如何能敌白梅……

    一连下了三盘,老者全部输掉。

    看来,白梅的棋艺远在蒙括之上。

    老者叹服不已,最后站起身,眼睛里都能蹦出火花来,恭恭敬敬地朝白梅施礼道:“我自愧不如,敢问白先生平日可忙?”

    白梅笑笑道:“不甚忙……”

    谢天忙跳出来挡驾,道:“怎么样?你的真龙棋局见了真高手就不行了吧!”

    老头尴尬得老脸都红了……

    白梅忙开解道:“小天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,我年轻时也喜好对弈,昨夜便凭记忆,画了几张有趣的棋谱,送你当作见面礼,还望夫子不弃!”

    老头乐呵呵,不好意思地结果那几张素纸,觉得这几张纸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白梅又道:“我平日闲来无事,不如请夫子常住在此,明日我请夫君一起来,登门拜访如何?”

    老者突然叹了口气道:“非是我不想来,只是身上那道封印只能释出我一魂两魄,不过感谢先生美意,虚灵心领了!”

    谢天被老者‘一魂两魄’说中了心坎,感觉和自己同命相连,忙道:“啊?可惜我不知道如何解开封印,不然当还先生自由!”

    老者苦涩地笑了笑道:“两位好意虚灵感念,此事牵连过巨,就不劳两位费心了!”

    白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忙止住欲言的谢天道:“如此,先生走好!”

    清风扫过,空留一丝凉意。

    凉不知秋,还道故人归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老者来时乘风,去时如风。

    谢天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口十分难受,待虚灵一走便问道:“白姨,方才为何不让我问?”

    白梅用手点了点谢天的额头道:“没看出来虚灵不想说出遭遇吗?你还要问?若你我真有办法替他解开封印他也不会刻意谢绝;再说,他被封印的原因你知道吗?或许是他自愿的呢?”

    谢天笑道:“他又不傻,干嘛还要自己封印自己呢?”

    白梅笑而不语,缓缓离开。

    谢天紧随其后,无奈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二人一走,虚灵的风影又重新出现,听着二人刚才的对话感慨道:“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!难得呀!”

    虚灵用手点了点混沌棋盘,棋盘竟自飞了起来,缓缓朝着虚灵的方向倾斜,又是一指,一道离光从棋盘中飞出,散成细碎的光斑飘散开去……既然不以棋人做棋,他自也将棋盘空间中禁锢的那些少年之灵全数散去。

    混沌棋盘‘嗡’地一声低鸣,重新恢复成它本源的颜色和状态,落在桌上。

    虚灵又朝着那幅画一点,留下几行字之后,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路上,谢天对白梅的棋艺大为赞叹,白梅笑道:“修行与对弈有许多相通之处,你光顾着看热闹了吗?如此一来,我下棋岂非毫无意义?”

    谢天顿时语塞,修行无处不在不假,可自己还真没那么好的悟性,能在方寸黑白之间,看得到修行的真谛。

    或许,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吧,总是还有机会,也常能在不知不觉的熏陶中,潜移默化地汲取养分,令自己充实。

    白梅就是说给谢天听的,眼下的情形,只要天岚学院最外围的防御被打破,幽冥城可以随时血洗天岚学院。千树并不看中权势,却为天岚学院上上下下二百多人的安危整夜不眠。

    谢天的七妖战盟或许真的强悍,可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提升众多学子的修行水准,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压根就不是多去几次秘境就能办到的。

    天岚学院留守的这帮孩子,根本没有一战之力,就连最后的容身之地穆林雪峰境也被蒙括封堵了入口,天岚学院可以说退无可退。

    谢天其实也知情,也着急,可集体备战本来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撑起的局面。

    每每想到这里,千树就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寻找王者天梯最后的线索也断了,出现的虚灵圣手也只是不知被封印在何处的一魂两魄,就算是有朝一日,他能帮忙御敌,可外力终究难以持久,万一他走了,抑或不帮这个忙,天岚学院岂不是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下场了吗?

    谢天一门心思寻找强者之路,却不知在这条路上,前赴后继倒下了多少人,最终站在巅峰的,实属凤毛麟角,时运庞壮。

    更何况他的强者之路并非坦途,一路上处处被算计,处处遇险,局中有局,就连他自己,心里也没底。

    强中自有强中手,这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,谢天能不能走到最后犹未可知。

    这些话平时也只能唠叨给白梅听,也就是她,才会不厌其烦地听着这些重复了很多遍的担忧和烦恼。

    自私一点讲,就算是千树和白梅想要离开,那也得能走的掉才行。

    既然已无法和众弟子脱离干系,只能退而求其次,撑一天算一天,也算是享受生活的另一种心情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天回到斋舍,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的变化,自从上次受伤到现在,轩辕城的那根断箭就一直未曾取出,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总会制造出巨大的疼痛,他却束手无策。他强忍着,不知疲倦地寻找王者天梯,又只好整夜整夜在心海之中练剑,不知不觉,人已憔悴不堪。

    身体反馈给他的讯号是,短时间内别想着再动用五行之窍和灵泉了,一想到这里,谢天就觉得这是个无尽烦恼的事。

    从豆豆的第一片叶子凋零到现在,已经过了十多天,只剩下光秃秃的藤蔓条,谢天也试着尝试忘掉钳制他的疼痛,尽管不怕疼,他还是无法调用五行之力。看起来和以前的谢天没什么两样,可在他自己看来,已和废人再无区别。

    九宫格也是格子,棋盘上布满了格子。

    谢天不由得想,身体里这根毒刺不正是棋盘上那些围困己方棋子的敌方棋子吗?

    除去它们的办法就是围而杀之,该怎么围,怎么杀却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心口一疼,也不知道菁儿最近过得怎么样了,那种思念的煎熬日甚,一想到两人可能再也没有重逢的时候,心口的疼就越发厉害……他出不去,她也进不来,天岚学院这块“孤立”的“海岛”,此刻上空正凝聚着一层乌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