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我倾城:王爷要休妃_分节阅读_53

墨舞碧歌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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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唤了他名姓,可见这位沉稳冷静的大理寺寺卿也动了重怒。

    “宗璞,你与他吵甚!”清苓咬紧牙,泪水却忍不住流下来,“那你便别爱罢,我从来没要求你八爷爱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,”秦冬凝又惊又急,上前搀扶清苓。

    屏风后翘楚本也已满心惊颤,这时,目光落到秦冬凝与清苓交握着,微微抬高的手上,一惊之下,猛然想到两件事!

    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
    睿王轻轻一击掌,两个暗卫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正文 130 睿王的最爱(6)

    其中一个托盘的锦绒上放了一只紫玉碗,碗中盛有药汤,药汤颜色甚浅,能清楚看到汤里浸泡着参片。雪参天生奇香,这参汤才端进来,参香已飘溢满室。

    另一个人手上的托盘里,也是一只紫玉碗,只是碗里的东西却奇特。那是一只浑身透明两指大小的虫子,虫子竟有两个头,身子透明,脏腑能见。

    众人满腹惊疑,却不知道睿王想做什么,宗璞犹自愤怒,宁王冷笑道:“老宗,你这是要咱们自己人先笼里反,对吗?”

    睿王示意暗卫将东西放到桌上,让他们退下,看向秦冬凝,“一会喂她喝了这碗东西。”

    抠“谢八爷多年前那颗百草丸,让沈清苓在中毒后也能撑住,总算将那车驾图记住,我将图默出来给你便走。”清苓冷冷一笑,挣脱秦冬凝的手,摇摇晃晃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佩兰和秦冬凝赶紧去扶。

    “爷,”老铁,景平和景清也都急了,倒是方明低声劝道:“清儿,爷也是心疼你,哪得你和爷这般置气。”

    枭“叔父。”清苓苦笑,抚住心口,身~体疼~痛如灼,喉咙一痒,几点腥咸便从嘴里沁了出来。

    众人一惊,佩兰和秦冬凝赶紧将她搀回榻上,宁王平日里是最淡然的一个,这时也忍不住微微沉了声,“老八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只是你心疼归心疼,何苦此时来怪责清儿,不及时想出对策来,倒是要了她的命你才高兴吗?”

    翘楚苦笑,何苦责备他。他眼里的冷硬和沉痛,她想,她看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瞥了悲恸痛苦的清苓一眼,睿王语笑斐然,“我认识的沈清苓,怎会不明白这办法极好也极险,怎会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,怎会不明白我宁愿稳中求胜,不争而争,你决意冒险是因为你已经等不及了罢,你想尽快助我成功,好回到那个男人身边,怎么,我说的对吗。”

    清苓紧紧闭上眼,侧过头去。

    “这”宗璞一怔,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原来清苓早便心有所属,但她平日对睿王又分明是情意

    睿王住了声,走到桌边,拿起装有虫子的玉碗走回榻边。

    清苓低声道:“夫人,小幺,扶我走。”

    “走开。”

    男人淡淡一声,佩兰和秦冬凝微一迟疑,放了清苓。

    清苓气苦,睿王一声冷笑,将她抱进怀里,她本中了毒,睿王手劲又大,她又怎挣得脱?她低低哽咽着要他放开她,又恳求地看向众人,但众人看睿王神色,便连宗璞也不敢再多说。

    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,清苓只觉臂上突然一冷,她一怔,只见他拉高她衣袖,又快速掖起自己的衣袖,手臂和她的紧贴在一起,另一手拈起那只透明的虫子放到在两人的手臂中间。

    “疼,”一声呻~吟从清苓紧闭的口中泄出。

    翘楚眼睛酸痛,她大概有些明白他在做什么了。

    屏风外众人正惊怔,景清突然失声叫道:“爷,这是同心蛊!蛊生双头,咬吸二人,我在你写的医书看过你为什么要用这个蛊,那些毒会过到你身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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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人大惊,秦冬凝身子一晃,佩兰赶紧搀住她,将她拉开。宁王,宗璞,老铁,方明和景平便要抢上前去阻止睿王,睿王眉锋一划,也不焦灼,只淡淡道:“谁上来便我杀了谁,你们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。若你们仍当我是弟是友是主,便退下。”

    几人相视一眼,方明跌跪到地上,宁王狠狠一跺脚,率先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未几,只见那虫子透明的身子鼓成一个圆球,浑身如墨染,竟全成了黑色,稍顷,它的身子又慢慢瘪下去。

    清苓只觉虫咬如针刺,那虫子的触牙竟如此尖锐,她不是不能吃苦之人,也已疼痛得叫了好几回,背后的男人除了眉宇紧皱,竟不吭一声,现听得景清如此说,心里大疼,无力的推着他,哭道:“惊鸿,我不要你救我”

    老铁和景平这时疯一般,又抢上数步,颤声道:“爷,换奴才来!”

    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“老八,我来。”

    翘楚捂住嘴巴,眼梢已经尽湿。一时竟也分不清那些声音谁跟谁的,似乎谁都出了声,宁王,宗璞,秦冬凝

    睿王盯着那已逐渐恢复透明的蛊虫,唇角微扬。

    “换不了的。本来这世上的物事便是等价而换,同心蛊蛊生双头,需同噬两人,若无受毒之人,蛊虫决不肯吸下毒气,否则死的便是它。知道为什么叫同心蛊吗?同心,要的就是这受毒之人心甘情愿,不可有一丝不甘,这蛊虫精敏无比,能窥探人心,一旦觉察出受毒之人一丝不甘,会立即放出自身毒液将两人同时杀死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手下暗卫便无死士么,只是,不是至爱之人,谁敢保证这人心里会没有一丝的不甘,你们也如此,我能确定的只有我的心。再说,若换了你们,这毒你们抗衡不了,即使铁叔的功力也不行。我拼受大伤,应可将毒逼到腿上,本来这双腿在人前也是残了的,往后真残了便残了罢。刚才在府外接到沈清苓时,我便吩咐暗卫去准备同心蛊,我一直在考虑其他方法,但沈清苓快支撑不住了,便这样罢。”

    众人大恸,男人尽皆沉默,秦冬凝哭倒在佩兰怀里,清苓捂紧双眼,却终究满手泪湿。她想去抱睿王,睿王一抚她的发,却慢慢站起身来,淡淡看向榻后屏风,“出来。”

    一声淡淡,翘楚使劲揩尽眼角水光,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缓缓走到那个男人面前。

    正文 131 始知你倾城(1)

    “为何你每次都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?”

    将已恢复成透明的虫子放回玉碗里,他双手交横在胸腹前,冷冷看着她。

    也许从一开始,他便觉察到她的存在;也许是刚才她的情绪外泄,让他察觉出声息但不管怎样,她现在麻烦,总不能说,她不是有意过的来,是有人让她过来。谁信?

    目光从他双腿上转向他,她正想找一个不那么像居心叵测的说法法,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,“好本事,迷迭香也没能将你魇住。”

    恳“迷迭香堪比唐门迷药……”景清喃喃道,脸上神色吃惊不小。

    听得景清如此说,众人看她的目光又多了一层猜疑惊诧。

    此刻,她倒不知该笑还是沮丧好,毕竟除了苦大仇深的神色,她第一次从景清脸上看到对她的这种表情。只是,消除迷迭香作用的是那颗鱼珠子罢。

    让她正想说话,却见宁王神色凝重,看向睿王,“老八,翘妃这里,你看该怎么处理才好……”

    睿王眸光一闪,却没有说话,沈清苓忍着疼痛从榻上起来,苦笑道:“我知道你为难,你知我性~子,能不杀当不杀,只是上次在地牢便罢,这次关系到这许多人,不杀也得杀。”

    宗璞低声说,不错。

    翘楚心里冷笑,她自问并非易怒的性~子,林羽也罢,秦歌也罢,但这位沈小姐,是今天继龙无霜那个男人,她想将之大骂一顿的人。性~子,性~子,每次都想要她命——这什么鬼性~子!当然,现在她也只能yy如何将她肆~虐一番,骂醒自己再不能去想眼前这男人腿脚的问题,她要做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。

    “上官惊鸿,你知道我服过断魂寒兰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着,眼梢快速掠过在场众人,若打投票牌,这些和她都不熟的人里,谁会愿意替她说一句话?景清似乎看了她一眼,佩兰和秦冬凝秀眉轻蹙,她心里正为之轻轻一振,却看到睿王眼睑微垂,眼睛再抬的时候,眸里清晰的映着杀意和一丝薄薄的怒气……杀意她懂,这怒却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“翘楚,我已放过你一次。你是服了断魂寒兰不假,但服了断肠之毒的你仍敢到这里来探窥,我该再怎么信你?也许你当真不惧死,要做甚谋逆之事。”

    随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捻转过决厉的杀伐之意,翘楚浑身一片冰凉,这话一剑见血,她根本无从解释,琳琅与她的事也绝对解释不来。怕归怕,她很快释怀笑了,微微眯眸看向他,眼梢斜斜掠过清苓。

    众人看睿王杀意已定,虽各人心思,这时却似乎教她这一笑惊怔。

    睿王眉宇皱褶微微见深。

    她淡淡道:“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,唯独一个,方镜的身份不能泄露,即使我服了断魂寒兰,即使我母亲和族人的性~命都还在你手上,你都不想赌,对吗?可是,即使我们什么都不是,我是你的妻子,我不会背叛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蓦然止住,心口传来刺痛,她真的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让老铁出手,快到连让她多说一句话的也成为奢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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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这之前,似乎听到沈清苓轻声说了句“抱歉”;那么又是谁冷漠地看着她说,老铁的剑很快,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……本王答应你的事必定会做到,你母亲和她族人的性~命,我一定会救。

    四周静极了,她低头看着老铁刺进她胸~膛的剑,从发怔到整个胸臆变为漠然。

    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。

    然而,那支剑划破了她的皮肉,却没有刺进去,一只手死死握在老铁握剑的手上。

    “老铁,你我朋友多年,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她有些漠然地看着那个平日做事甚谨性~情甚温的方明对微微惊讶的老铁说完又苦笑着看向沈清苓,说,清儿,便当叔父求你,你劝爷别杀她。她是汨罗娘~娘的女儿。

    蛇打七寸,擒贼擒王。一句求饶,他并非向他的少主说去,而是向沈清苓,因为他的主人爱着沈清苓,仅此而已,却比什么都大。

    所有人似乎都惊呆了,是啊,本来一剑将她结果了,剩下便是处理尸~体,向皇帝圆说的问题了,这时变得复杂了。

    “叔父,刚才我昏迷时,你对惊鸿说,救不活便救不活罢,现在你却如此心念要救一个会成为我们所有人威胁的人。沈清苓是你亲侄女,也亏得替我受毒的不是叔父你,否则,你死我亡。这人心呵……叔父,是你本来便恨我母~亲害死你兄嫂,还是你也有私心,爱着昔日的汨罗大妃……”

    清苓眸含清泪的指控,身子因激~动而摇晃不稳,睿王垂在锦袍侧的手,紧紧一握,终于慢慢抬起,将她揽进怀。

    四下更静,方明是内侍,却原来对汨罗……

    翘楚漠漠看着男人的动作,又去看他的眼睛,他盯着她,眉毛轻轻拧着,那一丝权衡取舍的怒气浓了,但杀意仍在。

    初见时为她疗伤、后来也曾费过心为她从翘眉身上拿取毒药种种温情,在这一瞬全部被撕碎。

    她清楚明白,若那是关于他的秘密,他愿意用寒兰来赌,他对她还是顾念了一丝幼时情份,亡母故情,也许还有他们之间的少许情份。

    她原以为,他们能以另一种姿态相处,原来不行。因为一遇事一比较,这重量便出来了。

    只是,再不爱,冻泉之情,那一夜的缱绻,便如此弃之如破履吗。

    她冷冷一笑,看清苓哑声苦笑,“罢,罢,你不当我是你的侄女,你却终究是我的叔父,惊鸿,放了她罢,便当是我求的你……”

    清苓的话,方明也不辨驳,缓缓跪下,看向睿王,卑微地恳求道:“故人之情,若爷不承,奴才今晚只能便一命换一命。”

    老铁的剑尖还抵在她心口上,这一科,她真想对那个站在所有人之顶的男人说,杀吧,并将这相求之情掷回给沈清苓。但她不会这么做,意气之争没有用。相较在西宁街作出抉择的那一晚,相较在地牢的那一晚,此时,她更清楚,她该做什么……在绝望到达顶端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再次等他判词。她发誓,若她今晚能离开这个地方